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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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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這幾天就像做夢一樣,整個人都恍恍惚惚得沒有任何實感。腳底虛浮如踩棉花,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在迅速的衰退,他還活著——可靈魂已逝。

Choice戰輸了,尤尼來了,白蘭也來了,γ也來了,所有人都來了。

可是為什麽……柚子還不回來呢?

是夜,篝火散發著灼熱的火焰,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照出各種各樣的表情,卻遠遠沒有他的死氣之火來的明凈澄澈。

他呆呆地坐在角落裏盯著手中的禦守,似乎一直盯著它還能撐住自己最後一絲力量,就好像柚子依然呆在自己的身邊,嘴角勾著清淡的笑意說著什麽。

柚子的屍體被入江正一安排在特殊的裝置內保存,等到戰爭結束之後綱吉會帶著少女完好如初的屍體回到過去。

那樣——他們兩個又會重新在一起了。

“嗷嗚……”細微的聲音吸引了盯著手中金色禦守一言不發的少年,他猛地擡頭,白色的小獅子正從小春的懷裏鉆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夜色中分外顯眼。

“嗷嗚?”它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瑟縮了一下躲在小春的懷裏。

“……Pinki!”他站起身迅速跑過去把小家夥抱起來,棕色的大眼睛裏滿是震驚和不解。

為什麽柚子的匣兵器會在小春這裏?

他把目光轉向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嚇了一跳的小春身上,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冷冷質問,“為什麽它會在你這裏?”

“……小春、小春也不知道……”頭一次看到少年這種懾人的目光,小春有點害怕得往京子身邊靠了靠,“它是在,在柚子……之後來到我這裏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以為它只是個流浪的……”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不肯說出那個詞,臉卻漸漸蒼白起來。從柚子死去的那天起,面前的少年就失去了溫柔的笑容,有時候呆滯,有時候茫然,而那雙視線在接觸到自己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得撇開。

小春甚至寧願綱吉怪她甚至對她發火,因為那樣會讓她心裏的愧疚消散一些。只有這樣讓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柚子死去的事實,也無法接受這一切都是自己間接造成的原因。

柚子離開了,而自己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小春最討厭柚子了——!”

她好後悔。

“……”楞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得望著手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白獅。

雨屬性的火焰是鎮靜和保護的效果,柚子會把Pinki放在小春和京子那邊是因為要保護她們,而沒有命令匣兵器斷然不會擅自離開主人。

也就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這一切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早就知道……所以才會讓Pinki呆在她們身邊……所以才會拼命把那份珍貴的資料拿出來……

“你把一切都決定好了……”他喃喃著開口,攥緊了手中的禦守,“可是……你怎麽肯……你怎麽能……”

怎麽忍心扔下他一個人呢?

他的聲音像是絕望的小獸從嗓子裏擠出的悲鳴,聽的身邊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心裏發緊。小春和京子兩個心思纖細的少女一早紅了眼眶,當初見到柚子屍體的那一刻沒有人不震驚,然而看到桌面上筆記本不斷跳躍出來的信息入江正一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水野柚子,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拿回了這份珍貴的資料。

沢田綱吉不怪她,他也不怪入江正一和斯帕納,他甚至連小春都沒有怪。他說不清心裏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心如刀絞?

不……倒不如說他的心也跟著死了,看到柚子屍體的那一刻就死了,無論怎樣的痛苦和絕望都無法激起一點波瀾。

他對周圍擔心的人說“我沒事”他撐著不斷發抖的身體,努力想要擠出笑卻發現臉上的表情早就變得僵硬。他哆嗦著手把柚子冰冷的屍體抱起來,她還是那麽瘦,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少女肩膀凸起的骨頭咯得他很不舒服,卻感覺不到一絲疼。

或許是極大的痛苦讓身體一早失去了直覺,整個人都陷入了渾渾噩噩的境地,所有的感官一瞬間被奪走。

Reborn說你想哭就哭,沒有人會嘲笑你。

他說為什麽要哭,柚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他雙眼無神得摟著懷裏冰冷的屍體,眼睛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無論是曾經的黑暗還是冰冷,無論是溫柔還是繾綣——統統消失了。

——吶,你還沒有原諒我對不對。

——告訴我啊,你討厭我也好,你恨我也好。

——告訴我……自己告訴我……求求你了……

沒有回答。

沒有人告訴他。

這一次……她終於徹底離開他了。

“十代目……”獄寺皺眉,想要上前把他扶起來,山本武上前攔著他搖搖頭,緊蹙的眉頭裏浮著隱隱的擔憂,“這種事,我們也幫不上忙吧。”

獄寺腳步頓住,回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旋即把自己的胳膊從他手中拽出來,低著頭走到一邊坐下。

“……別笑了,難看死了。”銀發少年悶悶地說著,臉上積蓄的陰雲始終沒有散開。

“沢田先生。”

一聲溫和的呼喚在耳側響起,他擡頭,撞進尤尼那雙含著笑意如同大海一樣充滿包容的藍眸裏,讓他無端想起了柚子。

“尤……尼……?”

面前的少女嘴角始終掛著治愈的微笑,握緊了他那雙攥著禦守的手,語氣堅定得對他說,“沢田先生,柚子姐姐會回來的。”

“……什麽?!”

面對他突然亮起來的目光以及周圍幾個人震驚的眼神,她認真的點頭,“只要結束了這場戰爭,大家都會回到過去的,回到平和安靜——再無痛苦的世界。”

然後,這一次,請你緊緊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身穿白衣的少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溫暖如大空。

“所以,請努力吧。沢田先生。”

——

什麽時候開始是夢境。

什麽時候開始是現實?

“小幽,你怎麽還不起床?”聲勢十足的吶喊從門外傳來,躺在床上的少女迷迷糊糊睜開眼,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從床上坐起來。

惺忪的雙眼還未睜開,黑發少女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滑下去露出一小塊潔白的肩膀,漆黑的長發被紮成一個松松的馬尾,額間的劉海似乎是被昨夜的汗水浸濕,一縷一縷得貼在她光潔如初的額頭上——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都是鄰家少女的軟妹模樣。

“唔……”葉幽努力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珠裏似乎還浮著一層霧氣,“大清早的幹嘛要起那麽早……”

她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打了個呵欠懶懶得走下床,沒什麽精神得開始收拾衣服洗漱。

窗外日光透亮,照進這個充滿少女氣息的房間,整齊幹凈的書桌上還擺著一摞書,裏面幾本寫著《家庭教師》的漫畫尤為顯然。

洗漱完畢後葉幽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思緒,她似乎……做了什麽夢來著?

但是……記不清。

“……算了。”搖搖頭放棄了思索,少女轉身拎起自己的書包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我出門……”說出口的話到一半,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平常沒這個習慣,什麽時候留下的?

“媽,我去上學了啊。”

放下心裏的這點不安,她重新嚷了一句重重得把門關上,身後從廚房裏冒出來的婦人不滿地看著合上的防盜門,嘮嘮叨叨的,“這孩子大早晨起來抽什麽風……哎呀,你這孩子還沒吃早飯呢!”

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周圍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鋼筋水泥構築的森林不時晃動她的視線。莫名其妙的熟悉,又帶著莫名其妙的陌生。

她總覺得去學校的路上似乎少了點什麽。

好像……不應該是這樣?

……應該是什麽樣的?

葉幽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腦子裏總是亂糟糟的一點清醒的思緒都沒有,好在很快就到了校門口。

清晨班級裏是例行的早自習,葉幽把書包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坐下拿出課本開始學習。

“吶,小幽,放學後要不要去KTV?”鄰桌的女生湊過來邀請她,語氣裏帶著點興奮和急切。

“……KTV?”葉幽疑惑得偏頭看了她一眼,“為什麽?今天又不是周六日。”

“哎呀……人家好不容易才約到男神的嘛~”鄰桌女生不好意思得說,白皙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我一個人去有點尷尬啦,而且他也帶了另外的男生,不如我們一起去嘛,好不好嘛~小幽你最好了~”

說完開始不管不顧地撒嬌。

原本就頭腦不清晰的葉幽被她晃得腦子更亂,趕緊擺擺手答應了她,“好好好,我去就是了……你別晃了我有點難受。”

女生停下不斷晃動的手,有些擔心得看著她,“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誒。”

“額,沒事……”葉幽笑了笑,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可能是昨晚熬夜了……”

“不會吧——你又熬夜看動漫了,不是我說那些虛假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啦……真是的搞不懂你們這些沈溺於二次元的人……”

她翻書的手頓了一下,微微不解,“……動漫?”

她昨晚……是在看動漫嗎?

為什麽她記不得了。

“嗯?難道不是嗎?”女生歪了歪頭,杏眼裏帶著疑惑,“我以為你又看動漫了,你以前不總是熬夜看新番到淩晨嘛,啊,話說你每天熬夜看動漫居然成績都這麽好……這不科學!!”

無視了旁邊開始哭天搶地的女生,葉幽望著手中的課本陷入了淡淡的沈思。

“……我喜歡……看動漫……?”

——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額間燃燒著橙色火焰的少年眼眶喊著憤怒的眼淚,對著不遠處飛在半空中的白發青年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柚就不會死,尤尼也不會……!”

“白蘭,只有你。”

“只有你我絕對無法原諒——!”

結局沒有改變,歷史無法逆行。

漫天刺眼的光芒中,白蘭突然笑出聲。

——游戲……結束了。

——小柚子,是你贏了呢。

——作為獎勵……送你禮物好了……

未來之戰,徹底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留言麽麽噠 作者很開心喲~看到你們的留言就覺得哈哈哈每天這麽拼死拼活更新值了啊~什麽的

嗯……可能有時候作者忙沒辦法及時回覆 但是每條留言都記得哦 留言的人也有好好記住呢 ^_^~

估計這文也離完結不遠了 作者已經很開心咯~有你們這幫子小天使就夠辣

——久違的小劇場

柚子:綱,發展到現在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綱吉:…………柚,原諒我= =。

柚子:嗯,還有呢

綱吉:對不起。

柚子:還有

綱吉:我錯了…… QAQ

柚子:嗯,很好,跪搓衣板吧。

綱吉:……QAQ好的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面對作者進入言綱狀態,淡定道:“呆球,我們來談談人生吧。”

某人:………………請允許我說對不……嗷嗷嗷嗷嗷!

☆、平行世界番外

——

沢田綱吉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把水野柚子綁起來了。

他還在開會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想要逃跑的柚子,會議上沒什麽新奇的內容無非是最近傑索家族和基裏奧內羅家族合並,亦或者是白蘭傑索蠢蠢欲動罷了。他對白蘭這個人一向保持遠觀態度,如果不是關系到彭格列的話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所以開到中途的時候他就以私事的借口離開了會議室徒留一群守護者,輕車熟路地來到自家後花園之後果不其然看到在小路上跌跌撞撞想要離開的人。

水野柚子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正打算從小門走出去,手腕上青紫色的傷痕分外紮眼。

沢田綱吉眨眨眼,望著她身影的那雙棕色雙眸溫潤而柔和,“柚,你打算出門嗎?”

年輕的女人一楞,轉頭不可置信得望著不遠處笑意盈盈的棕發青年,“你,你怎麽會……”

他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像是察覺到女人內心的想法,沢田綱吉又上前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眼睛裏的笑意不變,“出來閑逛也不久了,來,我們回家吧。”

說完伸手將女人攔腰抱起,水野柚子在他懷裏不斷的掙紮,苦於兩人力氣相差懸殊,掙紮半天無果,最後她控制不住心裏的憤怒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脖頸。

“唔!”

沢田綱吉悶哼一聲,也不惱,腳底的步伐絲毫沒有停頓,“嘛,今天你的精神看起來很好呢,不如我們早點休息好了。”

水野柚子松開嘴,怔怔得望著棱角分明的男人半晌,最終默默得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良久,棕發青年就感覺自己的胸前濕了一片——顯然,她又哭了。

晚上的沢田綱吉動作十分粗暴,好幾次疼的水野柚子差點喊出聲。然而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一句聲音,任憑棕發青年對自己做出那些稱得上瘋狂的舉動。

她知道這次又把他惹火了,估計今晚一晚上都要在這種折騰中度過,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樣。

“柚,”沢田綱吉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欲在她耳際廝磨,語氣篤定的命令,“叫我的名字。”

她不說話,一雙清澈的眼睛透過他的身體直直望著天花板上懸著的水晶燈,燈火流離,整個房間都被暈染上一層暧昧的氣息。

棕發青年輕笑了一聲,旋即把嘴唇貼在水野柚子的唇角呢喃,“既然柚不聽話,就別怪我懲罰你了吶。”

力氣加大,他果不其然看到身下的水野柚子痛苦的蹙眉,清淡的藍眸裏蒙上一層霧氣,墨藍色的長發在潔白的床單上鋪陳開,像是一片被染黑的海洋。

是被他親手染黑的。

……

……

……

水野柚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沢田綱吉早早出去開會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她忍著酸疼不已的身體直起腰,全身遍布的青紫色痕跡昭示著昨晚的瘋狂。手腕上不知何時被再度拷上,細長精致的鎖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歹拖著幾乎無法走路的雙腿走進浴室,洗漱完畢之後她只覺得自己身上好似脫了一層皮一般,又累又暈。

結束會議的沢田綱吉走進來,甫一開門看到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發的女人微微有些吃驚,“我以為你早就起來了。”

水野柚子擡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放下梳子沒什麽精神得打了個呵欠,手腕上的鎖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餓了。”

棕發青年露出溫和的笑意,他走到她的身邊,低頭摟過女人輕吻對方的眉心,“我去給你做早餐,可以嗎?”

水野柚子不說話,只是冷冷得把目光放到不知名的地方。

沢田綱吉做飯的手藝說不上好,但是經過這幾年的鍛煉好歹也做出了能吃得的東西。他端著金澄澄的簡單和面包,另一只手裏還拿著一杯熱牛奶。

“需要我餵你嗎?”

水野柚子沒理他,自顧自拿過刀叉開始吃飯,好在他也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只是兀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看著她享用早餐。陽光攀進來在他側臉踱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那雙棕色的眸子裏幾乎溢滿了溫柔和愛意。

早餐結束後沢田綱吉還有很多事要忙,匆匆吻了她一下之後就離開房間,徹底檢查了一遍門窗,確定完全封閉之後才打開屋門走出去,臨走不忘把門鎖好。

目送沢田綱吉的離開,水野柚子拿出自己一直放在胸罩裏的鐵絲對著手腕上的鎖搗鼓了幾下,發現怎麽也撬不開。她又試了試門窗的鎖,發現結果都是一樣。

看來為了徹底不讓她逃跑,沢田綱吉又把鎖換了一遍。

無力的躺在床上,水野柚子的大腦開始轉起來。

前幾天她讓Pinki去查幾件事,結果無一例外都和白蘭有關,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她估計白蘭會在近期之內行動,那麽她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

突然她直起身,目光落到不遠處書房的電腦上。

沢田綱吉怕她一個人無聊,特地配備了裝置齊全的筆記本,他不擔心水野柚子會和外界某些人協助讓自己逃離。黑手黨內沒有人不知道水野柚子是彭格列十代目夫人,想要和沢田綱吉作對的人目前少之又少,更別提幫她逃跑了。

水野柚子走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就破解了電腦的密碼——倒不如說沢田綱吉很清楚她會破譯這份密碼所以才故意把電腦放在這。

沒多大的功夫就進入了整個彭格列情報中心的信息網,她仔細搜索著其中的信息源,隨著手上劈裏啪啦的動作,無數個程序代碼也緊跟著浮現出來——全都是和密魯菲奧雷,那個新結盟的家族相關的。

“……密碼?”

望著純白的局域網界面,水野柚子發現以自己權限無法進入,除非破譯這份密碼。

可是……白蘭會設置什麽樣的密碼呢?

未等她想明白門外想起了腳步聲,她趕緊關閉所有的界面將存儲好的U盤□□放到身後書架上其中一本書的夾層裏——《源代碼結構分析下的曲面理論》。

她瞄了一眼書名,迅速點開幾個內部情報網的界面,將瀏覽記錄清楚的一幹二凈——而這些動作,不過花費她幾分鐘的功夫而已。

“看來你還真是對情報部情有獨鐘啊,”沢田綱吉笑瞇瞇地看著電腦前的女人,水野柚子沒理他,視線一直放在熒屏上。

“今天有人問起你來了,”他走過來,站在水野柚子的身後撩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唇邊,“問你最近為什麽沒有出現。”

她轉頭,直直地盯著面前的青年。

“我說你出門執行任務了,大約需要半年的時間。”沢田綱吉的手溫柔得撫上水野柚子的臉頰,語氣低沈繾綣,“別想著逃跑,柚,激怒我沒有好下場,你應該知道的。”

語畢目光落到她的鎖骨,那裏明顯的幾塊吻痕像是勳章一般。

水野柚子惱怒得打開他的手,拉緊了自己的衣領離開書房回到臥室,留下身後悶笑不已的彭格列十代目。

是夜,身邊的人早就已經熟睡,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藍發女人的耳際。她卻遲遲沒有睡意。

白蘭傑索會使用的密碼……會是什麽呢?這份資料既然這麽隱秘那麽肯定是連入江正一都不知道的。

她記得入江正一不知道的似乎只有切爾貝羅主動找白蘭傑索並把瑪雷指環交付於他這件事,也就是說資料和瑪雷指環有關麽?

白蘭傑索是一個喜歡游戲的人,越是聰明的人越喜歡出乎意料的東西。密碼這種東西往往因人而異,白蘭對游戲懷有莫名的熱衷說明他肯定會選擇一個可以紀念他現在這個“游戲”開始的媒介……

白蘭傑索,意大利人,傑索家族繼承人,曾在美國工科大學就讀,也是在此期間得到瑪雷指環……

夜色中,水野柚子的雙眸暗沈。

“……美國……麽……”

——

“白蘭,我們玩個游戲吧。”

在她打算解開資料密碼的第一時間白蘭就入侵了她的大腦意識,白蘭蕩漾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對這個提議十分感興趣。

“你說~”

“這份資料很重要,”她盯著面前的熒屏在腦中和白蘭“說”到,“我知道你在計劃什麽,無非是將彭格列獵殺拿到彭格列指環組合成七的三次方罷了。”

白蘭的表情果然變了,紫色的雙眸裏浮現出陰冷的殺氣。

“你可以在我破解之後第一時間殺了我,”水野柚子鎮定自若,“如果你成功了,那麽我就會消失。”

“反之,十年前的我可能會到來,”她拿起那個提前存儲好資料的U盤,“如果我贏了,那你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直到我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沈默半晌,白蘭笑吟吟的聲音才“響”起,“你就那麽確定我會答應你?這對我來說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誒~”

“呵……這還用說麽,”水野柚子挑眉,晃了晃手中的U盤,“這裏面是我研究了很長時間關於七的三次方全部資料,整個世界——對你來說這還不夠麽?”

“……呵呵~你說的也沒錯~”白蘭輕笑了一聲,俊秀的臉上浮起絲絲興致,“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呢,小柚子~”

水野柚子不說話,嘴角只是牽著嘲諷的笑意,“那麽,明天你就可以過來殺了我了。”她擡頭,盯著電腦的眼睛迸發出光亮,“因為這個密碼我已經知道了。”

翌日,彭格列十代目夫人水野柚子被發現死於臥室,心臟不知所蹤。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平行世界番外兩篇

☆、平行世界番外

“所以說,親愛的你怎麽又來了……”

手腳都被戴上鐐銬的白發青年端著一份牛奶蛋糊冰淇淋站在奶油般的沙灘上,對面前不請自來的女人有點無奈。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不和她打賭了……現在天天閑著沒事就往自己這邊跑,這哪是面對罪犯應有的態度啊……好歹自己還算是當初殺了她的兇手呢。

臉上帶著大大的墨鏡,面前的女人身穿白色襯衫和淡藍色水洗白牛仔褲,腳蹬一雙鹿皮小靴,手腕上還披著因為來時天氣炎熱而不得不掛在胳膊上的外套,怎麽看都是一副幹練的模樣。這樣的她和幾個月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那副柔柔弱弱要死不活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裏,前一陣子長期營養不良的臉蛋也變得豐潤健康——嗯,這樣的水野柚子才順眼嘛。

“反正你也沒什麽事不是麽……”她吸了一口吸管,冰涼的果汁順著喉嚨滑下去讓她嗓子舒爽了不少,“正好我也閑得慌,找你聊天權當解悶了。”

白蘭無奈得舀了一勺手中的牛奶蛋糊冰淇淋放進嘴裏,甜膩膩的口感在嘴裏散開,他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含糊不清得抱怨,“你要知道沢田綱吉這個月已經找了我三趟了啊……再這麽折騰下去整個彭格列牢獄都會被他給轟上天的吧。”

想到這裏他就叫苦不疊,自己的女人看不好跑這裏啊發什麽火啊又不是他讓水野柚子過來的。

藍發女人冷哼一聲,藏在墨鏡後面的藍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讓他以前把我逼到那個地步,是個人都會瘋了好麽。”

“可是人家現在不是改過自新了嘛~”白蘭對她的控訴表現的相當無所謂,蕩漾的聲線裏多了幾分循循善誘“男人嘛,總得碰個釘子才會明白女人對自己的重要性,我聽說他這段時間表現挺好的啊,對你言聽計從什麽的,前幾天你不是還去中國旅游了麽?”

“你聽說?”水野柚子停下喝果汁的動作詭異得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聽誰說的?”

“喏,那邊的幾個小哥咯~”白蘭隨手指向不遠處幾個身穿西裝被九代目派來監視他的男人聳聳肩,“閑著沒事天天八卦什麽的,你要知道最近世界實在是太和平了都沒什麽新鮮事只能聊這些解悶了啊。對了你都沒聽說?最近黑手黨內還悄悄流行著一本雜志據說是什麽關於彭格列十代目和他身後的那些男人及女人,我推薦你有空去看看,裏面內容可豐富了呢~”

聞言面前年輕的女人立刻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這個身穿休閑T恤衫渾身上下都是清爽幹凈味道的白發青年,她痛心疾首得搖了搖頭一臉的悲天憫人,“不是我說啊白蘭……好歹你以前也算是和沢田綱吉齊名的大BOSS,你可是差點就成為稱霸時空的男人啊!怎麽現在淪落到八卦小記者一樣的存在呢?……你天天閑著沒事不考慮怎麽從這裏跑出去關心那些勞什子八卦幹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你的那幾個六吊花會哭的!”

白蘭當即囧了一張臉,“我說不帶你這樣的吧?有你這麽攛掇自己手下的勞改犯越獄的麽?!”

“你也知道你是勞改犯啊……”

“……算我什麽都沒說。”

“呵呵。”

聊了沒多久就到了日上中天,水野柚子看了一眼她來時的方向,率先放下手裏的把玩的棉花糖站起身,重新戴上那副幾乎遮住她半張臉的墨鏡,順手把那件淡紫色的風衣外套披在身上。

“我該走了,差不多他也要過來了。”

白蘭當下苦了一張臉,說實話,他對於沢田綱吉這種三天兩頭來這裏踢館子的行為十分煩惱,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希望能讓自己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勞改犯。

……不對,才不是勞改犯。

“這次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

臨走時,白發青年掛著輕松的笑容問身邊同樣站著的女人。

“嗯……?嗯……誰知道呢……”水野柚子沒有給出他明確的答案,望著一望無垠的大海沒有出聲。

“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白蘭抱臂望著她,紫羅蘭的雙眸裏多了幾分興致,“那個時候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你明明可以選擇不死直到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來到這裏然後逃跑的。為什麽非要我殺了你?”

“……”水野柚子沒有回答,望著碧藍的大海像是出了神。

其實也不是什麽十分必要的理由。

她只是單純得想給那個人一點報覆,他曾經那樣對待自己沒道理不受到一點懲罰吧。對他而言最大的懲罰就是失去自己,她不會說當自己的靈魂飄在上空看著那個抱著自己屍體幾乎崩潰的青年,心裏是有那麽一絲愉悅的。

那是報覆後的快感。

之後的發展她也預料到了,沢田綱吉消沈了沒多久就開始進行那項計劃,只是沒想到白蘭變態到居然把自己的心臟都要拿走,這也是為什麽縱使他現在沒有絲毫的威脅和戰鬥力沢田綱吉依然不肯放了他——當然,她倒是無所謂。

“誰知道呢……大概……”她想了想,嘴角重新掛起一個自嘲的笑意,“我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一輩子就被那樣對待,所以急切的尋找突破口。

死,是最輕松的方法,也是最容易的方法。

“經歷了一次死亡,或許他就會明白真正的愛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一開始只是抱著這種簡單的想法……但是到了後來,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挺沒意思的,”她把目光轉向白蘭,“很無聊不是嗎?”

“呵……”白蘭低沈得笑了笑,“是挺無聊的。”

就是因為這種無聊,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去尋找游戲存在的意義,所以才想要毀了這個世界之後進行重組,稱霸時空。

聽起來是個很中二的想法,但是這就跟小朋友很簡單的——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樣的願望一樣。

——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我聽說你又安排了一次旅行,打算去哪?”

“唔……尼羅河吧……”

“……哈?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感受一下風土人情。”

面對女人淡定的回答,白蘭那張妖孽般的俊臉扭曲了一下,“……親愛的,你當我是沢田綱吉呢?忽悠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水野柚子淡淡瞥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你懂個錘子。”頓了頓,隨即帶著感慨的語調開口,“白花花啊,其實我現在覺得你挺可愛的,沒準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向來自詡天崩地裂都不眨一下眼的白發青年聽到這句話之後一下子就楞了,那雙漂亮的紫眸眨也不眨整個人就跟關了開關一樣一動也不動。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這話帶來的沖擊性……怎麽說呢,太強大了……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呃”難得詞窮的青年張了張嘴,冷不丁得說了一句,“…我該說謝謝麽……”

看到面前的人這幅難得不蕩漾反而是有些呆萌的模樣,水野柚子笑彎了腰,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怎麽沒覺得你那麽單純呢……噗……”

白蘭立刻黑了臉。

得,又是一個腹黑的主兒。他氣鼓鼓地瞪著面前樂不可支的女人,好在水野柚子及時止住了自己的笑聲,擡起頭嚴含笑意得望著他,“白蘭,其實你人挺好的。”

“……於是又開始發卡了麽?”

“哈…怎麽會……”她揮揮手無視了那雙哀怨的眼神,隨即深深得吐出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不說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爭取早點滾出這裏,省的蹭吃蹭喝的。”

說完蹬蹬得離開了這裏,像是後面有猛虎在追似的。

白蘭疑惑得琢磨了會,最後搖搖頭心想女人心海底針,他的段數果然還是太低了,尤其是水野柚子這種百年難見的奇葩就更別提了。他得趕緊回房間去休息休息那顆被囧了無數次的大腦。

結果這一回頭某個白發青年當場就楞在了原地。

半晌對著面前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那個笑瞇瞇的棕發男人擠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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